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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5章 二刘会面

  ‘审配的人马呢?’

  ‘刘备的援军呢?’

  袁尚站在安平县北面的城墙上,举目远眺,期盼着见到援兵的身影,可一连十余日,城外就只能见到秦军骑卒往来奔走,将安平县网罗的密不透风。

  又是一日黄昏,援兵的身影还是遥遥无期,袁尚神色沮丧,心情沉重万分。

  如今安平县已经是孤城一座-——近日来,秦将甘宁、沈弥、娄发分兵横扫河间,除安平县外,诸县莫不降服或是为秦军攻下。

  累卵之危,大厦将倾,这是袁尚的内心写照,如果得不到来自审配和刘备的援军,安平县早晚为秦军所攻下。

  此中,气候也为袁尚所关注,他期待大雪早日落下,或许大雪一下,秦军说不好就退了,不会在寒冬发动攻城。

  可惜的是,袁尚两方面的期待,到如今都是落空的情况,幽州的援军一直不见踪影,大雪也不见下。

  “逢卿,不见援军,为之奈何?”袁尚向着逢纪问道,他希望能从逢纪这位心腹处获得一二慰藉,让他好坚持支撑下去。

  逢纪瞧出了袁尚的旁皇和忧虑,他宽解道:“明公,如今安平县城内兵马加上城外高览将军营寨的兵马,约有一万五千人,粮草方面可支一年。”

  “一年半载内,安平县可保无虞,我等只需坚守,局势自然就会起变化。”

  “为何?”袁尚有些不太相信逢纪坚定守住的说法,他追问了一句。

  “明公。”逢纪语气郑重道:“秦王统大军在此,兵马汇于此地,用来应对他处的兵马就少了。”

  “如中原曹操、辽东刘备,安能静坐一旁,坐观明公你覆灭于秦王之手,而后再转向对付他们,臣料定,曹操和刘备的兵马已经在路上,或许已经和秦军交上手了。”

  “卿言在理,只是不知援兵什么时候能突至此地……秦军骑卒绕城而行,我军斥候不得奔出,这消息断绝,着实教人心中不安。”袁尚点了点头,心绪好似安定了一些。

  “不急。”逢纪露出笑颜,尽最大的努力鼓舞袁尚道:“援军早晚会来,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,明公只需静候就是。”

  “不过这一向我军为秦军围困,底下的士卒人心浮动,以为局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,还需明公巡视诸营,鼓舞士卒一二。”

  “这是自然,我现在就去巡视。”袁尚应下了逢纪的建言,也是为自己找点事情做,避免过于专注当下局势,导致心中太过焦急和躁乱。

  这里袁尚还抱着坚守待援的信念,那边他的兄长袁熙,却是在自家屋内,思索起了未来的方向-——他有意逾城出降,归于刘璋刘璋麾下。

  袁熙所以打着这样的算盘,一来他是听说过秦王刘璋的为人,称得上是仁德之主,对于归降的敌人,多是网开一面,宽容相待,就算不重用,也不会加害。

  二来袁熙的家小,如他的母亲以及夫人甄宓,前面陷在邺城之内。

  想到这里,袁熙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,那时邺城城陷,守御邺城的田丰和逢纪,就光顾着带着袁尚的母亲刘氏脱身,而置他的家小于不顾,真可谓是一点没有把他这位公子放在眼里。

  如今安平县被围,袁熙自忖城陷是早晚的事情,毕竟邺城都被秦军拿下了,小小一个安平县如何能翻过天去。

  为性命计,为身家计,为家小计,袁熙都认为出降是一个正确无误的选择,理当早日施行才是。

  可是袁熙自打从幽州返回邺城,虽是得到了袁尚的礼遇,但权柄方面,他是被剥削的一干二净,只顶着一个骠骑将军的虚号,任何事情都只能静候袁尚做主。

  而今袁尚处,袁熙试探过一二,他知道袁尚没有归降秦军的意愿,还做着绝地反击、王者归来的念想。

  如果直白的对袁尚进行劝降,估摸着袁尚不会应下。

  所故袁熙有意自作主张,自行其是,这安平县你们爱守守,反正我袁熙不会和安平县共生死,同存亡。

  一念至此,袁熙目光瞟向了门外,他派遣了近侍去联络一位守城的都尉,这都尉以前同他私交不错,应当能成为他逾城而出的帮手。

  ‘怎么还不回来。’袁熙神色焦急,不能安坐,他站起来来回走动着,目光时不时的瞟向门外。

  此刻城墙上,袁熙派遣的近侍,在同那名和袁熙相好的都尉低声商量时,却见袁尚出巡到了此处。

  袁尚目光一瞟,他锁定了袁熙的近侍,走上前去,向着这名近侍问道:“我记得你是我兄长的侍从,到这里做什么?”

  这名近侍神色不由慌张了起来,他前面听说这几日袁尚都是在北面城门,期盼并眺望着援军的身影,没想到今日袁尚竟是来到了西门这里,还撞见了他和都尉的私语。

  “嗯?”袁尚观察细微,在见到袁熙近侍神色略显慌张后,他命令亲卫,将都尉和袁熙近侍分开问询。

  而后在得到两份迥异的回答后,袁尚目光露着杀意:“让他们实话实说,不然再是二人所言印证不上,二人的性命今日不保。”

  在死亡的威胁下,袁尚这一次得到了一致的回答,他目光露着凶光,一声令下,都尉和袁熙近侍当场被格杀。

  “方才二人所言,不得外传。”袁尚向亲卫叮嘱道。

  作为袁尚的亲卫,受到过袁氏的恩惠,一众人等,自然是当即应诺,保证不会将都尉和袁熙近侍的话传出去。

  接下来,袁尚没有继续巡视,而是来到了安平县的县寺,直趋来到了袁熙的住处。

 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,袁熙头也不抬,声音就先传了出去:“总算回来了,张都尉怎么说?”

  “兄长,你说什么?”袁尚还问了一句。

 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抬起头来的袁熙才发觉,来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近侍,而是他的弟弟袁尚。

  “没什么,没什么,我是说谁来了。”袁熙露出勉强的笑意,推脱了一句道。

  “不是吧。”袁尚面露惑色,他追思道:“方才兄长所言,明明是说‘总算回来了,张都尉怎么说’。”

  “兄长所言总算回来了,是指谁总算回来了?”

  “张都尉怎么说,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
  “阿弟你听错了,我说的的确是谁来了。”袁熙连连否认,认定他说的就是‘谁来了’。

  “请兄长称明公,也请兄长看着我的眼睛,老实的回答我方才提的问题。”袁尚神色肃然,喝令了一句道。

  “阿弟,你这是……”

  “称明公。”

  “是是,明公,我们是兄弟,我如何会诓骗于你,我说的确乎是谁来了。”袁熙打死不承认,硬着头皮说道。

  “是吗?”袁尚见袁熙如此,他露出讥讽的笑意:“兄长,我方才在城头碰到你的近侍袁二,他正在和张都尉商量,说是你今夜打算出城,行个方便。”

  “不知兄长你为何要出城,是城内待的不习惯吗?还是说我对兄长不好,以至于兄长生出了逾城而出的念头,不愿意同兄弟一起面对大敌。”

  袁熙神色为之一变,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,为自己解释道:“明公,我从未同袁二说过什么出城的言语,这定然是这厮自己有意出城,所以假冒我的名义。”

  “不知袁二现在何处,我定然要将这贪生怕死的贱奴一剑了结。”

  接着上一句,袁熙保证道:“明公,我与你作为兄弟,自然是和你同生共死,绝无二念,万不可为小人所间,坏了你我兄弟间的情谊。”

  袁熙言讫,眼角甚至点缀出了几滴泪水,露出一副为袁尚所猜忌,内心悲痛不能自己的模样。

  “唉,没想到局势如此危殆,兄长还是愿与小弟一起面对。”袁尚好似感喟的道了一声,而后他哂笑道:“不过袁二嘛,却是用不着兄长亲自动手诛杀了。”

  啪啪。

  袁尚鼓了两掌,接着他的亲卫端上了两个托盘,托盘内一个是袁二的首级,一个是张都尉的人头。

  袁熙望着袁二全无血色,眸子中满是惊恐的脸庞,他不由身子颤了一颤,神色中露出一抹惊慌之色。

  片刻后,镇定下来的袁熙,他勉勉强强露出笑颜,同样鼓掌道:“杀得好,杀得好,像这类不忠不义的臣子,就该立时诛杀,不然这安平城内早晚要闹出风波来。”

  “兄长这话说的极是。”袁尚满意的点了点头道:“不管是谁,不管他是什么身份,如果敢在这个时候做出不忠不义的事情来。”

  “就算……”袁尚目光聚在袁熙身上,目光中露着一抹深意:“就算他是我的兄弟,我也是照杀不误。”

  “是是是,明公说的是。”袁熙连连点头,他低垂着头颅,不敢去同袁尚对视。

  “好了,小弟我还要去巡视诸门,兄长早日休息吧。”袁尚说出告辞的话语,而后举步向门外走去。

  “明公自便。”袁熙上前趋行,相送起了袁尚。

  踏出门外几步的袁尚,他忽的站住,回头看向袁熙,口中关怀道:“兄长止步……对了,这袁二死了,兄长不能没人伺候。”

  “不用,不用,我近侍有数人,虽死一人,但还有他人服侍。”袁熙推脱道。

  对于袁熙的话,袁尚却是置若罔闻,他只伸出手,指向几名亲卫吩咐道:“你、你、你,还有你,你们四人,就留在这里服侍我兄长,须得寸步不离,殷勤服侍,我兄长凡是有什么要求,都报于我听。”

  “是。”四名亲卫拱手应诺。

  “兄长,这样你我都能放心了。”吩咐完毕,袁尚神色温馨的看向了袁熙,袁熙自然是喏喏而已,不敢再说什么推脱的话。

  目送袁尚离去,袁熙收回目光后,和袁尚留下的,几名眼神锐利的亲卫的目光交错,他感受着来自这几人的戒备和警惕,心中不由叫苦道:‘袁二,你行事不密,却是害苦了我呀。’

  数日后。

  当安平县北面出现大股烟尘时,站在北面城头的袁尚,目光中露出期待的色彩,神色间也浮起了一二欣喜之色。

  而当这支队伍的旗帜为袁尚所睹见时,他的脸上就是全然的开怀和快意了。

  无他,盖因这支队伍的旗帜,是偌大的刘字。

  不用想,这支来自北方的队伍,必定是刘备的人马。

  援军来了。

  “刘玄德来了,我等可望生也。”袁尚指着刘字大旗,语气欣然的向着逢纪言道,其中他的语气夹杂着哽咽之味,足可见袁尚有多么高兴。

  逢纪倒是没有像袁尚一样高兴,他目光中露出犹疑之色,出言提点袁尚道:“明公,不太对劲。”

  “什么?”袁尚闻言,还顾问询起了逢纪。

  逢纪道出了这支人马的疑点:“前面秦军大将甘宁、沈弥等人齐出,横扫了河间国诸县,刘玄德此来,安能这么快的来到此地。”

  “且刘玄德的人马临近安平县,秦军却是无有动静,没有派人马阻截或是上前攻杀,而是放任刘玄德的人马抵至此地,这实在是不合常理。”

  “嘶。”袁尚感知到了逢纪话中的深意,他试探的问了一句:“逢卿是以为,刘玄德是和秦军有所往来。”

  “希望不是吧。”逢纪给出了一个否定意味的肯定回答。

  城外,刘备望着安平县,神色间略显喟叹之意,昔日河北尽为袁氏所有,如今袁氏就只剩下一座孤城,真可谓是兴衰不定,世事无常。

  略作感慨后,刘备领着大军,在城头袁尚讶异的目光下,绕过了安平县,来到了和秦军大营不远的地方。

  而后刘备只领着张飞、赵云,上前来到秦军营门处,拱手向着秦军营门前出众人而立的刘璋言道:“涿郡刘备,见过秦王。”

  “玄德公,久闻大名,可惜无缘相会,今日一见,却是了结了我的一桩心事。”刘璋展露笑颜,上前牵住刘备的手,领着刘备向秦军大营内踏去。

  “军国纷争,诸事繁杂,所故不得举行大宴,但以薄酒相待,还望玄德公莫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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